五味雜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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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五味雜陳·關系不能亂了
羅千很納悶，每次喝了顧汐知的烈酒，她會醉倒，但醒來後卻感覺神清氣爽，心中煩悶化解去不少，只是不記得喝酒時發生了些什麽。那到底是種什麽酒？
早上喝酒，睡了整整一個白天，現在已是夜幕降臨。
她拜托阿右帶路，找到了龍兒熟睡的房間。龍兒這次獻血之後已經睡去十日，好在短期內不用再放血了。
羅千在房門口看到了林熠。
“林哥！”羅千親切地打著招呼，“你日日都來嗎？”
“阿千你莫不是忘了，是你讓我一步都不要離開的。”林熠撓撓頭，“我這十日其實都住在府上。”
羅千進屋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龍兒，回到門口問林熠：“關於龍兒的身份，王爺或蝶依有跟你提過嗎？”
林熠搖搖頭：“願聞其詳。”
“龍兒的身份比較特殊，因為她自小在雲間派習武，體質與常人不同。如我上次跟你所說，作為雲間派聖女，她的血具有解毒功能。自從她下山以後，蝶依會采她的血給王爺做藥引。”羅千留心著林熠的神色，他神色已不由得緊張起來。
羅千停頓了一下，又繼續開口：“但是聽說，聖女是不能成親的，因為與人結合後聖女的血就不能做藥引了。”
林熠的臉瞬間變色。
“恐怕，這是龍兒對林哥態度疏離的原因吧。我看得出來，林哥心悅龍兒。”羅千看著林熠的眼睛，極為認真地說，“而龍兒，也喜歡你。她說不出口的話，我來說吧。當然，這是你們自己的事，我無權幹涉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熠的語氣中帶著失落。跟前世一樣，羅萬萬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，羅千千則相反，羅千千雖然看上去神經大條，但心思卻藏得很深。
“林哥，想問個問題，你有沒有妹妹？”
這個問題顯然過於跳脫，林熠楞了一下，隨即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“如果有機會認領一個，你可以接受嗎？”
林熠摸不著頭腦，打開腦洞想了會兒，搖搖頭：“阿千，不知為何，面對你，我說不出來假話。我不想龍兒只做我的妹妹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羅千笑了起來，“如果是我呢？”
林熠雖然已經知道羅千是女子，但還是無比訝異：“你是說，你想與我結拜？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我圖什麽？”羅千繼續笑道，“我不是提過嗎，阿千小時候有個哥哥，跟林哥太像了。僅此而已，不圖什麽。跟林哥在一起，我會忍不住跟你說說心裏話，你有煩惱，我也想幫幫你。林哥也不要誤會，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，要說感情，恐怕是親情。”
看到羅千神情真誠，林熠不好意思拒絕，卻也沒敢馬上同意：“有點突然。”羅千心裏嘆了口氣，羅萬萬跟自己一樣，也是個慫蛋。
“若有什麽流程和儀式要走，林哥記得告訴我。我去看看龍兒了。”她不打算給林熠拒絕的機會。
羅千回想起來，今年遭遇各種突發事件，暈倒、昏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，萬一哪天掛了，明明可以認親卻憋著邁不出腳步，她這一世就虧大了。羅萬萬本身是個神經大條的人，能經得住嚇，早晚能接受她這個妹妹。至於能不能和龍兒終成眷屬，也不是她能左右的，萬一沒成，至少他還有她這個妹妹能給點寬慰吧！
真是造化弄人。
黑夜已經來臨，羅千進屋後點了蠟燭，龍兒還在沈睡中，神色平靜，面容姣好。
來了便不想走了。
羅千不打算再回自己的院裏，便吹滅蠟燭，躺到屋裏的貴妃榻上迷迷糊糊睡過去。
“咚咚咚”，羅千睡得不沈，被敲門聲吵醒。是誰半夜敲門？
她沒有做聲，又過了一會兒，一個聲音響起：“回去睡吧，註意你的身份。”竟然是顧汐知的聲音，想必是林熠告訴他自己在這裏。
“王爺提醒得是。”羅千很快意識到顧汐知是在提醒她對外還是男子身份，羅千打開了門，“不過我待在這也有一陣子了，再多待一會也無妨吧。”
“你是想多待一會，還是不想回去？”顧汐知輕笑起來，“你怕什麽？”
心思一秒鐘被拆穿的心情，羅千也是難以形容。她心道，怕什麽，怕醒來某人在她床上再做出什麽事來！
“你與本王的誤會已經解除了。”月光落在顧汐知臉上，他的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，但毫不掩蓋他的好看。“你害怕的事，本王以後不會再做了。你就當做是誤會吧。”
顧汐知的話似是道歉，也似承諾，但最後一句好像又含著一點脾氣？羅千訕訕：“羅千絕對沒有責怪王爺，是我自己心虛，莫不是我在不清醒的時候曾做出過什麽過分的事？”
“只要本王不介意，你便無需放在心上。”顧汐知垂眸，“聽說，你想認林熠作親哥？”
羅萬萬啊，你這個大嘴巴，這種事幹嘛跟顧汐知說？羅千心裏吐槽著，沒想好怎麽解釋個中緣由，嘴上先應付道：“對，我想跟他結拜。”
“你和林熠有緣，還專程為了見他走密道赴約。”顧汐知的話嚇了羅千一跳，還以為會被他追問一番接著又是冷嘲熱諷，沒曾想他語意一轉，“本王覺得這主意挺好，你和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像。”
羅千又聽見他繼續說道：“你可知林熠早已認了本王做大哥，若你與他結拜，你也就是本王的妹妹了。”他目光灼灼，“你與本王認了兄妹，以後就誰也別提什麽非分之想的事了。如此可好？”
“……”羅千被顧汐知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搞懵了，“可是他也還沒決定和我結拜呀！”
“只要你我同意，他自然會同意。”
這是什麽邏輯？我和羅萬萬可是親兄妹，而和你並不是啊！羅千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。
“你我今後以兄妹相稱，如此可好？”顧汐知窮追不舍。
“恕羅千直言，這樣不妥。即使林哥與我結拜，我也不能跟王爺以兄妹相稱。尊卑有別。”羅千一臉嚴肅。她做好了顧汐知勃然大怒的準備。
不料，顧汐知卻笑了出來：“本王想謝謝你的救命之恩，想好好犒勞你，便認你做妹妹，但你又不肯。那說好了，日後本王賞你的，你就安心收下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。”
不要胡思亂想？那天猝不及防的摟抱和含情脈脈的話，是他給她的獎賞？當她傻呀？！
羅千依然覺得邏輯不太對，但回想起來，之前她喝醉失態醒來以後，給顧汐知擋暗器求功補過，估計他看在眼裏是哭笑不得。倘若說顧汐知那日對她的舉動，只是開玩笑，那倒也說得通。
“謝謝王爺。王爺放心，還是那句話：羅千對王爺絕對沒有非分之想。那以後羅千擼起袖子加油幹！羅千窮了很久了，王爺是知道的。”羅千調侃道。
“既然現在有了這層信任關系，本王便不會虧待你。記得早點回去。”顧汐知負手轉身而去。
這時，早已醒過來的龍兒伸了個懶腰，一手支著腦袋，側臥在床上問道：“你和王爺之間發生過什麽不可描述的事嗎？”
“醒了？感覺怎麽樣？”聽到龍兒醒了，羅千連忙坐到她床頭。
“每次都一樣，像睡了一個長覺。”龍兒自己坐起來，拍了拍羅千的肩膀，“你之前說已經放下沈墨言了，難道是因為和王爺有一腿？”
羅千打了一個激靈，苦大仇深地說：“以後別開這種玩笑！我好好賺錢，你抓緊研究你的解藥，多做正事少說廢話不好嗎？”
“嗯。”龍兒挽著她的胳膊說，“很多事，深究也沒意義。解決不了的問題，暫時置之不理也是個辦法。時間其實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。”
“你既然醒了，我有個事要找你幫忙。”
二人又聊到後半晌。
@@@
蘇燁又回京了，這次是為了和羅千一起對縱火案的元兇采取行動。
作為計劃的一環，羅千請林熠幫忙。
“阿千，恕我不能接受。”林熠反應激烈。
“林哥是不能接受與我結拜，還是不能接受幫王爺的忙？”羅千在院子裏擼著貓，看著據理力爭的林熠，忍不住想笑。
“結拜的事我沒想好，阿千你突然提出這事，感覺很奇怪……我實在想不通，不結拜咱們相處得不也不錯嗎？”林熠嘆了口氣。
“你怕龍兒誤會？放心，她不會的。”羅千笑出聲，“林哥感覺奇怪，難道是因為林哥與我還沒有共同經歷過生死？那林哥要求確實是極高了。我相信來日方長，天地可鑒！不過方才林哥也說，咱們相處得不錯，所以，以後我倆都先不見外了可好？”
林熠詞窮，臉漲得通紅：“那我就不見外了。對付二皇子的那事，我不同意讓龍兒犯險。”
羅千早料到林熠會這樣說，她解釋：“這是我與龍兒商量再三之後，能想出的最有可信度的做法。想來想去，這事還是希望拉林哥來做，若是換別人做，我們不放心。”
“能不能換個方式，不要冒這種風險？”
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二皇子他們也不傻，演戲不逼真，這計劃就沒法繼續了。”
“阿千我想再問你，假設我還是不同意，你打算找顧大哥來壓我？”林熠的腦洞讓羅千啞然失笑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羅千掩口而笑，“這種事我用不著麻煩王爺。王爺一向要的是結果，若林哥執意反對，我們再找別人參與便好了。”羅千找回了前世與羅萬萬擡杠的感覺，他們兄妹倆沒有一天不擡杠。羅萬萬固執，但羅千千比他更犟。
“哎！”林熠仰天長嘆，一副輸得不甘不願的樣子。
連日來，顧汐知刻意保持著和羅千的距離。對他來說，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人，需要費盡心思去保持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。
羅千也已從之前的事件中緩了過來。她心下覺得顧汐知對她相當夠意思，吃穿用度等物質標準比以前提高了一個檔次，俸祿酬金都任她提。因“不想虧欠別人”的性格作祟，她有時還會愧於自己驚嚇過度的神經質表現。
相安無事，年華似水。
這日晨間，羅千向顧汐知辭行。顧汐知提醒：“你們這次行動，多加小心。”
“王爺放心，右大哥不也暗中跟著嗎？”
“本王有一物贈予你。”顧汐知揮揮手，讓她來身邊。
“謝謝王爺。”羅千走了過去。因調整好了心態，她跟顧汐知正常相處已沒有之前那麽大的心理負擔了。
“伸手。”
羅千照做。
顧汐知在她手腕上扣上了一個粗框的灰銀拉絲金屬手鐲。
“誒，這是？”這手鐲看上去既不精致，也不名貴，坦率說，簡直是不起眼到毫無存在感。
“自己研究一下，別傷到自己。”顧汐知很快放開了手，絲毫沒有碰到她的皮膚。
羅千饒有興致地打量一番，發現手鐲內有一個小小的暗扣。“啪嗒”，手鐲瞬間旋轉變幻成一把極鋒利的軟金短劍，如靈蛇般變身。短劍手柄處還有一根極細的鏈子依然纏繞著她的手腕，真正做到了刀不離手。
“啪嗒”、“啪嗒”羅千專註地研究著可以用何種方式，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短劍抽出收回。羅千雖然在武學方面一無是處，但使用起這個暗器卻一點也不費勁，甚至還有些得心應手。
“太帥了！”她興奮地說，“做這手鐲的工匠真是心思精妙！仿佛量身定做一般！多謝王爺！”
“用來防身。”羅千喜笑顏開的樣子，讓顧汐知感覺屋裏氣氛都變得熱烈了，萬年不變的書房變得敞亮起來。
羅千心道，顧汐知之前沒收了自己一把匕首，當時可能是疑心她有不軌行跡，現在他卻主動送她一個短劍手鐲，讓她防身。她了然，他其實是想告訴自己，他對她已經放下防備，把她當做自己人了。
“王爺對下屬，果然是極好的！”羅千眉眼彎彎。
顧汐知不說話，看著此刻真心開心著的羅千，心裏五味雜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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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 五味雜陳·關系不能亂了
羅千很納悶，每次喝了顧汐知的烈酒，她會醉倒，但醒來後卻感覺神清氣爽，心中煩悶化解去不少，只是不記得喝酒時發生了些什麽。那到底是種什麽酒？
早上喝酒，睡了整整一個白天，現在已是夜幕降臨。
她拜托阿右帶路，找到了龍兒熟睡的房間。龍兒這次獻血之後已經睡去十日，好在短期內不用再放血了。
羅千在房門口看到了林熠。
“林哥！”羅千親切地打著招呼，“你日日都來嗎？”
“阿千你莫不是忘了，是你讓我一步都不要離開的。”林熠撓撓頭，“我這十日其實都住在府上。”
羅千進屋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龍兒，回到門口問林熠：“關於龍兒的身份，王爺或蝶依有跟你提過嗎？”
林熠搖搖頭：“願聞其詳。”
“龍兒的身份比較特殊，因為她自小在雲間派習武，體質與常人不同。如我上次跟你所說，作為雲間派聖女，她的血具有解毒功能。自從她下山以後，蝶依會采她的血給王爺做藥引。”羅千留心著林熠的神色，他神色已不由得緊張起來。
羅千停頓了一下，又繼續開口：“但是聽說，聖女是不能成親的，因為與人結合後聖女的血就不能做藥引了。”
林熠的臉瞬間變色。
“恐怕，這是龍兒對林哥態度疏離的原因吧。我看得出來，林哥心悅龍兒。”羅千看著林熠的眼睛，極為認真地說，“而龍兒，也喜歡你。她說不出口的話，我來說吧。當然，這是你們自己的事，我無權幹涉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熠的語氣中帶著失落。跟前世一樣，羅萬萬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，羅千千則相反，羅千千雖然看上去神經大條，但心思卻藏得很深。
“林哥，想問個問題，你有沒有妹妹？”
這個問題顯然過於跳脫，林熠楞了一下，隨即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“如果有機會認領一個，你可以接受嗎？”
林熠摸不著頭腦，打開腦洞想了會兒，搖搖頭：“阿千，不知為何，面對你，我說不出來假話。我不想龍兒只做我的妹妹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羅千笑了起來，“如果是我呢？”
林熠雖然已經知道羅千是女子，但還是無比訝異：“你是說，你想與我結拜？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我圖什麽？”羅千繼續笑道，“我不是提過嗎，阿千小時候有個哥哥，跟林哥太像了。僅此而已，不圖什麽。跟林哥在一起，我會忍不住跟你說說心裏話，你有煩惱，我也想幫幫你。林哥也不要誤會，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，要說感情，恐怕是親情。”
看到羅千神情真誠，林熠不好意思拒絕，卻也沒敢馬上同意：“有點突然。”羅千心裏嘆了口氣，羅萬萬跟自己一樣，也是個慫蛋。
“若有什麽流程和儀式要走，林哥記得告訴我。我去看看龍兒了。”她不打算給林熠拒絕的機會。
羅千回想起來，今年遭遇各種突發事件，暈倒、昏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，萬一哪天掛了，明明可以認親卻憋著邁不出腳步，她這一世就虧大了。羅萬萬本身是個神經大條的人，能經得住嚇，早晚能接受她這個妹妹。至於能不能和龍兒終成眷屬，也不是她能左右的，萬一沒成，至少他還有她這個妹妹能給點寬慰吧！
真是造化弄人。
黑夜已經來臨，羅千進屋後點了蠟燭，龍兒還在沈睡中，神色平靜，面容姣好。
來了便不想走了。
羅千不打算再回自己的院裏，便吹滅蠟燭，躺到屋裏的貴妃榻上迷迷糊糊睡過去。
“咚咚咚”，羅千睡得不沈，被敲門聲吵醒。是誰半夜敲門？
她沒有做聲，又過了一會兒，一個聲音響起：“回去睡吧，註意你的身份。”竟然是顧汐知的聲音，想必是林熠告訴他自己在這裏。
“王爺提醒得是。”羅千很快意識到顧汐知是在提醒她對外還是男子身份，羅千打開了門，“不過我待在這也有一陣子了，再多待一會也無妨吧。”
“你是想多待一會，還是不想回去？”顧汐知輕笑起來，“你怕什麽？”
心思一秒鐘被拆穿的心情，羅千也是難以形容。她心道，怕什麽，怕醒來某人在她床上再做出什麽事來！
“你與本王的誤會已經解除了。”月光落在顧汐知臉上，他的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，但毫不掩蓋他的好看。“你害怕的事，本王以後不會再做了。你就當做是誤會吧。”
顧汐知的話似是道歉，也似承諾，但最後一句好像又含著一點脾氣？羅千訕訕：“羅千絕對沒有責怪王爺，是我自己心虛，莫不是我在不清醒的時候曾做出過什麽過分的事？”
“只要本王不介意，你便無需放在心上。”顧汐知垂眸，“聽說，你想認林熠作親哥？”
羅萬萬啊，你這個大嘴巴，這種事幹嘛跟顧汐知說？羅千心裏吐槽著，沒想好怎麽解釋個中緣由，嘴上先應付道：“對，我想跟他結拜。”
“你和林熠有緣，還專程為了見他走密道赴約。”顧汐知的話嚇了羅千一跳，還以為會被他追問一番接著又是冷嘲熱諷，沒曾想他語意一轉，“本王覺得這主意挺好，你和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像。”
羅千又聽見他繼續說道：“你可知林熠早已認了本王做大哥，若你與他結拜，你也就是本王的妹妹了。”他目光灼灼，“你與本王認了兄妹，以後就誰也別提什麽非分之想的事了。如此可好？”
“……”羅千被顧汐知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搞懵了，“可是他也還沒決定和我結拜呀！”
“只要你我同意，他自然會同意。”
這是什麽邏輯？我和羅萬萬可是親兄妹，而和你並不是啊！羅千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。
“你我今後以兄妹相稱，如此可好？”顧汐知窮追不舍。
“恕羅千直言，這樣不妥。即使林哥與我結拜，我也不能跟王爺以兄妹相稱。尊卑有別。”羅千一臉嚴肅。她做好了顧汐知勃然大怒的準備。
不料，顧汐知卻笑了出來：“本王想謝謝你的救命之恩，想好好犒勞你，便認你做妹妹，但你又不肯。那說好了，日後本王賞你的，你就安心收下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。”
不要胡思亂想？那天猝不及防的摟抱和含情脈脈的話，是他給她的獎賞？當她傻呀？！
羅千依然覺得邏輯不太對，但回想起來，之前她喝醉失態醒來以後，給顧汐知擋暗器求功補過，估計他看在眼裏是哭笑不得。倘若說顧汐知那日對她的舉動，只是開玩笑，那倒也說得通。
“謝謝王爺。王爺放心，還是那句話：羅千對王爺絕對沒有非分之想。那以後羅千擼起袖子加油幹！羅千窮了很久了，王爺是知道的。”羅千調侃道。
“既然現在有了這層信任關系，本王便不會虧待你。記得早點回去。”顧汐知負手轉身而去。
這時，早已醒過來的龍兒伸了個懶腰，一手支著腦袋，側臥在床上問道：“你和王爺之間發生過什麽不可描述的事嗎？”
“醒了？感覺怎麽樣？”聽到龍兒醒了，羅千連忙坐到她床頭。
“每次都一樣，像睡了一個長覺。”龍兒自己坐起來，拍了拍羅千的肩膀，“你之前說已經放下沈墨言了，難道是因為和王爺有一腿？”
羅千打了一個激靈，苦大仇深地說：“以後別開這種玩笑！我好好賺錢，你抓緊研究你的解藥，多做正事少說廢話不好嗎？”
“嗯。”龍兒挽著她的胳膊說，“很多事，深究也沒意義。解決不了的問題，暫時置之不理也是個辦法。時間其實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。”
“你既然醒了，我有個事要找你幫忙。”
二人又聊到後半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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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燁又回京了，這次是為了和羅千一起對縱火案的元兇采取行動。
作為計劃的一環，羅千請林熠幫忙。
“阿千，恕我不能接受。”林熠反應激烈。
“林哥是不能接受與我結拜，還是不能接受幫王爺的忙？”羅千在院子裏擼著貓，看著據理力爭的林熠，忍不住想笑。
“結拜的事我沒想好，阿千你突然提出這事，感覺很奇怪……我實在想不通，不結拜咱們相處得不也不錯嗎？”林熠嘆了口氣。
“你怕龍兒誤會？放心，她不會的。”羅千笑出聲，“林哥感覺奇怪，難道是因為林哥與我還沒有共同經歷過生死？那林哥要求確實是極高了。我相信來日方長，天地可鑒！不過方才林哥也說，咱們相處得不錯，所以，以後我倆都先不見外了可好？”
林熠詞窮，臉漲得通紅：“那我就不見外了。對付二皇子的那事，我不同意讓龍兒犯險。”
羅千早料到林熠會這樣說，她解釋：“這是我與龍兒商量再三之後，能想出的最有可信度的做法。想來想去，這事還是希望拉林哥來做，若是換別人做，我們不放心。”
“能不能換個方式，不要冒這種風險？”
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二皇子他們也不傻，演戲不逼真，這計劃就沒法繼續了。”
“阿千我想再問你，假設我還是不同意，你打算找顧大哥來壓我？”林熠的腦洞讓羅千啞然失笑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羅千掩口而笑，“這種事我用不著麻煩王爺。王爺一向要的是結果，若林哥執意反對，我們再找別人參與便好了。”羅千找回了前世與羅萬萬擡杠的感覺，他們兄妹倆沒有一天不擡杠。羅萬萬固執，但羅千千比他更犟。
“哎！”林熠仰天長嘆，一副輸得不甘不願的樣子。
連日來，顧汐知刻意保持著和羅千的距離。對他來說，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人，需要費盡心思去保持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。
羅千也已從之前的事件中緩了過來。她心下覺得顧汐知對她相當夠意思，吃穿用度等物質標準比以前提高了一個檔次，俸祿酬金都任她提。因“不想虧欠別人”的性格作祟，她有時還會愧於自己驚嚇過度的神經質表現。
相安無事，年華似水。
這日晨間，羅千向顧汐知辭行。顧汐知提醒：“你們這次行動，多加小心。”
“王爺放心，右大哥不也暗中跟著嗎？”
“本王有一物贈予你。”顧汐知揮揮手，讓她來身邊。
“謝謝王爺。”羅千走了過去。因調整好了心態，她跟顧汐知正常相處已沒有之前那麽大的心理負擔了。
“伸手。”
羅千照做。
顧汐知在她手腕上扣上了一個粗框的灰銀拉絲金屬手鐲。
“誒，這是？”這手鐲看上去既不精致，也不名貴，坦率說，簡直是不起眼到毫無存在感。
“自己研究一下，別傷到自己。”顧汐知很快放開了手，絲毫沒有碰到她的皮膚。
羅千饒有興致地打量一番，發現手鐲內有一個小小的暗扣。“啪嗒”，手鐲瞬間旋轉變幻成一把極鋒利的軟金短劍，如靈蛇般變身。短劍手柄處還有一根極細的鏈子依然纏繞著她的手腕，真正做到了刀不離手。
“啪嗒”、“啪嗒”羅千專註地研究著可以用何種方式，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短劍抽出收回。羅千雖然在武學方面一無是處，但使用起這個暗器卻一點也不費勁，甚至還有些得心應手。
“太帥了！”她興奮地說，“做這手鐲的工匠真是心思精妙！仿佛量身定做一般！多謝王爺！”
“用來防身。”羅千喜笑顏開的樣子，讓顧汐知感覺屋裏氣氛都變得熱烈了，萬年不變的書房變得敞亮起來。
羅千心道，顧汐知之前沒收了自己一把匕首，當時可能是疑心她有不軌行跡，現在他卻主動送她一個短劍手鐲，讓她防身。她了然，他其實是想告訴自己，他對她已經放下防備，把她當做自己人了。
“王爺對下屬，果然是極好的！”羅千眉眼彎彎。
顧汐知不說話，看著此刻真心開心著的羅千，心裏五味雜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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